李苍树、黄灼：超主权数字货币的发展趋势与潜在风险

一、简介

技术推动了货币形态的演进和创新，数字技术的进步推动了数字货币（Digital Currency）的诞生。 数字货币是以数字技术形式存在的价值的数字表示。 数字货币通常没有实物形态，只是作为持有者进行支付和交易的金融信用。 当前，货币形态和支付方式都在发生重大变化，纸币这一人类历史上最简便的货币的使用日渐式微。 随着技术变革和创新的推动，数字货币的使用将继续增长。 数字货币是数字经济时代货币发展的必然产物，将是未来全球数字经济体系的核心。

数字货币与电子货币有着根本的区别。 20世纪末，出现了不同形式的电子货币可以流通使用，例如以银行卡为载体，可以在POS终端上使用的电子现金。 但是，电子货币只是法定货币的一种电子形式，价值的储存依赖于信用卡组织等第三方机构。 数字货币在安全性、独立性、开源性等方面颠覆了传统电子货币。 以比特币为例，它在开放的计算机网络上发行，可以通过交易或参与“挖矿”获得。 任何人都可以通过互联网节点参与，交易通过加密系统进行。 网络上的任何成员都可以参与比特币记账，任何人都可以看到比特币交易信息。 比特币没有地域限制，不需要绑定任何现有的银行系统，不需要任何中央银行、发卡机构或移动运营商等第三方受信机构参与认证。

比特币的成功开启了数字货币时代。 各种基于密码学原理的加密货币（Cryptocurrency）应运而生。 它们不与任何主权货币挂钩，但可用于支付交易或储值。 加密货币基于使用分布式账本区块链 (Blockchain) 技术的去中心化共识机制，而不是依赖集中监管的货币系统。 然而，加密货币具有极强的波动性、透明度低、交易成本不可预测和供应有限等特点，因此并未获得广泛认可。 为了克服第一代加密货币的波动性，稳定币应运而生。 稳定币可以被认为是一种具有固定价格的加密货币，通过与更稳定的资产挂钩来稳定其价值。 这些资产可以是美元、欧元等法定货币，也可以是黄金等硬资产。 由于内置价格稳定机制，稳定币在可扩展性、隐私性、稳定性、去中心化和偿付能力方面表现出一定的优势。 由于稳定币不具备加密资产的日常波动性，短期内，这种稳定性有利于持有者的日常交易，而长期稳定则有利于信贷、融资等其他重要金融功能的实现。

数字技术也推动了法定数字货币的发展。 法定数字货币由国家主权背书，具有合法地位。 发行的负责主体通常是各国的中央银行，因此也被称为中央银行数字货币。 近年来，世界主要国家就数字货币合法化达成共识，纷纷着手研发央行数字货币相关技术，加快推进国家法定数字货币试点部署。 中国数字金融近十年来取得快速发展，在提高金融效率、支持创新、促进普惠金融、缩小社会收入差距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得益于数字金融的良好发展态势，我国也成为最早研究央行数字货币的国家之一。

需要注意的是，数字技术不仅改变了法定货币的形态，还可能创造出一种新的非法定数字货币——超主权数字货币。 超主权数字货币可视为商业机构发行的稳定币。 它没有国家主权的信用背书，不由各国央行发行，但可以在全球范围内流通使用。 目前超主权数字货币尚未实现，与其概念最接近的是曾经由Facebook主导的Libra。 Libra 计划与一篮子法定货币挂钩，美元将成为支持 Libra 的主要货币，其余可能包括欧元、日元、英镑和新加坡元。 基于分布式点对点架构和数字钱包技术的应用，Libra 拥有 21 位联合创始人和超过 20 亿的客户群。 然而，Libra 可能对现有的法律监管体系、数据主导权和国家主权货币构成挑战。 因此，其计划还在不断调整中，还有一些重大问题需要解决，才能达到欧美国家的市场准入门槛。

经济学家哈耶克认为，多种货币应该在任何国家不受限制地自由流通和自由竞争。 货币之间的竞争会使货币的价格和质量调整到均衡状态，从而形成稳定的货币体系。 在数字货币时代，超主权数字货币可以像其他法定数字货币一样充当“竞争货币”。 中央银行立法指定法定货币作为交换媒介，而超主权数字货币可能会削弱中央银行作为垄断机构执行货币政策的能力。 未来数字货币时代，国际货币竞争仍将是主权货币的竞争，但会增加超主权数字货币的新维度。 科技大平台可能凭借技术实力、基础设施、客户规模、场景应用、跨国业务等优势，推动全球数字货币的发展，挑战一国法定数字货币的地位。 为维护主权货币的核心地位，研判超主权数字货币的发展趋势和潜在风险，并提出相应的监管对策具有重要意义。

2、超主权数字货币的发展趋势

货币是国家主权的象征。 一方面，为维护国家主权和经济独立，大多数国家都有自己的法定货币，并通过立法保障其流通和使用； 很难产生超主权货币。 然而，数字技术的飞速发展，使得超主权数字货币的诞生成为可能。 与以波动着称的比特币和以太坊不同，超主权数字货币没有政府信用担保，但可以通过内置的价格稳定机制保持低通胀和币值稳定，并可以在全球范围内自由流通并智能应用于场景。 多方向发展。

超主权数字货币要实现全球自由流通，需要发挥降低交易成本、保护居民财富的优势。 货币的主要功能是支付。 超主权数字货币要在一定程度上替代法定货币，必须能够减少支付活动，尤其是海外资金转账和支付的成本。 在国内货币不可自由兑换的环境下，将外国资金转移到国内的过程缓慢且昂贵。 在全球范围内，每年至少有数万亿美元的跨境汇款，仅手续费就高达数百亿美元。 超主权数字货币可以提供快捷方便的汇款渠道。 例如，只要使用一个数字钱包，外地务工人员就可以即时汇款给来自世界各地的国内亲友，并且可以避免高额的转账手续费。 持有超主权数字货币的国家居民可以完成跨境交易，无需将其兑换成法定货币，也无需支付手续费，有利于促进跨境贸易、跨境结算和跨境投融资。 这既避免了商品服务交易中各国法定货币相互兑换的不便和限制，又避免了汇率波动带来的损失。 这是超主权数字货币相对于法定货币的最大优势。 除了跨境交易，超主权数字货币还可以通过与真实货币挂钩，在防止本国货币崩溃和保护居民财富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通货膨胀一直是困扰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的重要问题。 当一个国家发生恶性通货膨胀，法定货币汇率暴跌时，居民的储蓄和财富就会迅速缩水。 如果居民持有与美元、欧元甚至黄金挂钩的超主权数字货币，就可以避免本国货币贬值的影响，实现财富和储蓄的保值。

应用场景的多样化和智能化是超主权数字货币的又一发展趋势。 数字货币的创新发展为公众购买商品和服务提供了新的途径。 Libra 计划的推出受到了世界各国政府的密切关注，主要是因为 Libra 依赖于 Facebook 平台。 作为全球最具影响力的社交网络平台和数字应用程序、数字网站和电子商务开源工具的提供商，Facebook涵盖了虚拟商品、电子商务、阅读、娱乐和音乐等大量在线数字商品和服务。 网络上构建的众多应用场景是全球20亿用户使用Libra进行交易的基础。 在未来的数字支付场景中，数字货币比法币更便捷，应用更广泛。 随着商业体系和技术安全的不断成熟和完善，超主权数字货币必须不断开拓更多的商业应用场景，这是其在某些支付领域替代法定货币的关键。 除了应用场景的多样化，超主权数字货币也将向智能化方向发展。 例如，随着时间的推移强制执行的智能金融合约可以促进透明和固定的自动化交易，简化支付流程。 在还贷、认购、租金和工资支付等方面，付款人只需建立智能合约，数字货币到期时自动转账给收款人，交易不仅方便、安全，而且也可以通过提前建立智能合约，规避价格波动，对冲风险。

目前，全球范围内的数字货币尚未实现，但数字技术的使用和信任为超主权数字货币在社会上的广泛接受奠定了基础。 基于数字技术的长尾特性，未来多种数字货币可能相互竞争，也可能并存，但其发展趋势是一致的，最终可能被一种或几种超主权数字货币所统一市场。

三、超主权数字货币的潜在风险

超主权数字货币是数字经济时代的特殊产物。 它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货币，但随着一些公共信托机构的信用背书，可靠高效的金融支付平台和大量的商业客户，未来它会在很多领域得到实际落地。 货币功能。 不依赖于国家主权的信用背书，使得超主权数字货币少了很多法定数字货币的天然约束，使其在经济金融活动中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正是因为缺乏国家信用约束超级主权数字货币的全球流通也将带来巨大的不确定性和潜在风险。 基于私人数字货币的支付系统可能会增加用户风险，阻碍对非法活动的控制，也有可能削弱政府维护金融稳定的能力。

首先，超主权数字货币可能存在技术安全风险。 法定数字货币由国家主权背书，技术可靠性相对较高。 从货币属性来看，超主权数字货币由商业系统设计发行，不具有官方性质，但必须具备货币的支付和储备功能。 如果它被广泛用作价值存储，其价值的微小变化可能会导致用户财富的大幅波动。 如果将其用作常用的支付手​​段，其技术故障和操作风险将导致经济和金融活动的中断和停滞。 无论是挂钩法币，还是内置算法机制，超主权数字货币的发行者都需要提供可靠、充分的技术保障。

去中心化公链架构下，节点信息的规模和能耗、大规模数据同步、智能合约平台的效率和规模、高速私有网络和节点设置、代码质量的稳定性、开放性等技术问题权力平衡和性能是制约超主权数字货币进一步发展的瓶颈。 为充分发挥区块链加自主金融模式的核心竞争力，必须不断完善未来技术发展的节点和路径。 基础设施的治理、运营和设计中的潜在漏洞，包括其分类帐、验证用户所有权和转移资金的方式，以及由于设计缺陷、网络事件或验证器节点故障或损坏的分类帐而导致的托管操作事件是潜在的技术风险。 技术风险还涉及用户用于存储私钥和交易数字货币的应用程序和组件，以及与法定数字货币相关的兑换、清算和流动性支持问题。 发行人还需要对币值波动、挤兑、重大事件披露、市场操纵等做出制度安排。

目前，一些科技公司的支付系统是基于他们自己的数字货币而不是法定货币。 一些企业为了吸引客户、促进消费，往往会为消费者提供多种支付方式，用于预付卡、数字钱包等闭环支付系统，其体量已经高于很多银行存款。 此类非银行支付系统可能以美元为记账单位比特币绝非通常意义上的货币，此类非银行私人资产可能一般仅在业务网络内具有价值，但在某些情况下，发行方承诺将其转换为法定货币，因此这成为发行实体的责任。 如果没有与银行同等水平的监管，消费者可能会面临发行人无法履行其义务的风险。 在法律和监管层面，存款保险制度、严格的数据安全标准、相关信息的规范披露等方面往往对传统银行提出诸多要求。 但非银行金融服务提供商可能不会为消费者提供相同的保护。 此外，私人数字货币支付与依赖用户数据的各种消费服务相结合，客户数据的安全和泄露也可能引发新的问题。

第二，超主权数字货币可能被用于非法交易。 法定数字货币受到各国央行的严格监管，其交易记录易于追踪。 相对而言，非官方系统发行的数字货币具有自下而上、同时同步、无规律跨境流动的技术特点，更适合非法交易。 犯罪活动的交易和付款。 超主权数字货币可能会形成一个独立的金融体系，外部监管机构很难掌握体系内经济活动的具体动向。 这不仅增加了犯罪组织的隐蔽性，也为其跨境非法交易提供了资金便利。 如果这个虚拟金融体系的规模继续扩大，甚至可能严重干扰国家正规金融体系的运行。

数字货币是一个高风险的投资和交易市场，也是世界上最大的不受监管的市场之一。 Foley 等学者发现，大约四分之一的比特币用户参与了非法活动。 据估计，每年约有 760 亿美元的非法活动涉及比特币（占比特币交易的 46%），这接近美国和欧洲毒品市场的总和。 学术界对如何在法律层面预防和监管数字货币尤其是比特币带来的犯罪有一些讨论。 Gandal 等学者根据比特币交易所 Mt.Gox 泄露的用户交易数据研究了比特币交易价格。 操纵、识别和分析该交易所的可疑交易行为。 随着主流对比特币的接受度增加和更多不透明的加密货币的出现，比特币活动的非法份额正在下降，但新的加密货币正在通过“黑商业”模式扩大其在非法交易中的使用。 数字货币领域的复杂风险迫使监管机构寻找合适的解决方案和应对策略。

目前，涉及洗钱、毒品、军火等非法交易的数字货币数量快速增长。 一些数字货币既没有足够的信用背书，也没有实物资产支撑，却为违法犯罪活动提供了生存空间和经济活动土壤。 如果被公众认可，其在非法交易领域的应用规模和范围将不断扩大。 由于超主权数字货币可以大规模跨境流动，犯罪集团更容易转移资金，这给打击非法活动增加了很大难度。 此外，违法犯罪活动的相关风险还可能通过数字货币渠道传导至其他国家，造成违法犯罪活动的外溢效应。 去中心化的点对点支付方式无需依赖金融中介机构，可以降低交易成本，避免监管，实现线下交易和线上支付同步进行。 这从理论上构建了一个超主权的数字货币体系，形成了非法交易的闭环，可以为非法组织提供资金保障和支持，对国家和公共安全构成潜在威胁。

第三，超主权数字货币可能威胁金融稳定。 这主要是指金融稳定和货币政策有效性可能出现的风险。 可在全球范围内流通和使用的商业数字货币逐渐进入金融市场。 不需要银行和第三方支付机构，即可实现覆盖全球各个角落的点对点支付、转账和交易网络。 随着其数字商业信用的不断提升，极有可能建立全球数字金融垄断生态系统。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超主权数字货币对金融安全的影响尚不确定，但它确实具有改变金融体系的能力。

超主权数字货币还可能通过数字技术和规模垄断优势增加其锚定货币的竞争优势，甚至可能侵蚀一些国家的货币主权。 因此，也有必要从理论和制度层面寻求公私激励兼容的机制，避免全球数字货币中公权力的私放，维护国际货币体系的稳定。 超主权数字货币与法币挂钩。 一旦它具有了全球地位，在它所锚定的几种主权货币中，权重越大的货币就越有竞争力。 小国主权货币地位将进一步边缘化。 一旦发生经济危机或通货膨胀，政府无法限制民众的自由交流。 小国民众很可能大幅减持本国货币，这可能会进一步加剧本币贬值。 和金融风险的扩散。 作为锚定对象的主权货币国家有动机通过发行过多的货币来换取超主权数字货币，从而增加全球货币的波动性。 如果在一个国家的居民心中，超主权数字货币比主权货币更值得信赖，法币甚至可能面临彻底消失的风险，一个国家的货币体系和金融体系可能被彻底颠覆。

在主权货币地位较高的国家，超主权数字货币也可能威胁金融稳定。 影响金融稳定的渠道来自多个方向。 金融机构的风险敞口可能规模扩大、性质发生变化。 数字货币系统的运作涉及交易商、钱包提供商、储备资产管理机构和受托人等众多金融机构，可能构成市场信用和操作风险的来源。 此外，具有储备资产性质的资产挂钩数字货币在市场上大量抛售和赎回，可能反过来影响其储备资产的期限、质量、流动性和集中度。 在金融危机中，超主权数字货币与其背后的储备资产挂钩，可能会放大金融风险，加快风险传导速度。 从理论上讲，全球数字货币与国家主权货币一样，具有创造货币并通过货币乘数调节其供应扩张的能力，因此本质上可以对全球货币政策产生系统性影响。

四、超主权数字货币的监管对策

超主权数字货币在未来的数字经济体系中将具有广阔的应用空间。 如果不能有效防范和应对其可能带来的各种潜在风险，可能影响国家金融稳定，甚至引发系统性金融风险。 面对全球超主权数字货币崛起的新趋势，我国也需要调整监管理念，创新监管方式，采取新的应对措施，做好应对准备。

一是设立专职监管部门，在法律层面建立超主权数字货币治理结构和责任追究制度，明确监管范围和职能职责。 建议在中国人民银行内部设立专职监管部门，负责中国超主权数字货币的所有相关事务和监管治理。 所有在中国境内从事数字货币相关活动的实体均应在其管辖和权限范围内。 该部门应被赋予必要的权力和充足的资源，使其能够全面监督和监督与超主权数字货币相关的所有业务活动，并有效执行相关法律法规。 任何超主权数字货币项目都必须满足中国的法律和监管要求才能开始运营。 任何有意从事数字货币功能和活动的实体在推出服务计划并为中国用户提供服务之前，应清楚了解适用的监管规则，并积极配合中国监管部门。 超主权数字货币的金融属性广泛，可能涉及储蓄、投资、保险、理财、资产管理等多个金融领域。 还可能需要建立不同金融监管部门之间的联合协调机制，明确各部门对数字货币监管的不同职责。 . 弥补数字货币在法律法规层面的监管短板和漏洞，监管部门要依法做好对超主权数字货币体系和资金流动的监管。 建立超主权数字货币运行机制和储备资产投资管理规则，对数字货币发行机构、汇款公司、支付和金融市场基础设施等进行监管。 研究将数字货币融入现行金融监管和货币管理体系，构建可容纳超主权数字货币的监管体系。

可以许可一种超级主权数字货币，以减轻其在国内和国际上作为支付手段和价值储存手段的潜在风险。 应确保数字货币项目具有有效的风险管理框架，尤其是在储备管理、运营弹性、网络安全保障、反洗钱和反恐融资方面。 为了为数字货币项目制定适当的政策，项目内的所有职能和活动都必须遵守风险管理措施。 对承担部分或全部相关资产价值波动风险的超主权数字货币运营者进行审慎监管，对其项目管理人员进行尽职调查，并在相关领域行使重大权力或承担重大责任，持续跟踪评估数字货币项目风险。 应要求数字货币项目对储备资产管理采取严格规定，并有充足的资本和流动性缓冲，以吸收信贷、流动性和市场风险，应对潜在的金融稳定问题。

二是加强数字货币监管技术研究，开发新的监管体系和技术模型，加快实时支付系统基础设施建设。 数字货币以数字技术为基础，相应的监管离不开监管技术的发展。 统筹商业银行、科技公司、第三方支付公司和中国人民银行现有技术储备和技术优势比特币绝非通常意义上的货币，着力突破金融模式、数字货币实名制薄弱等技术难点，影响跨境资金流动的管理框架、区域区块链与电子支付技术的分层融合、智能合约平台的效率提升和规模突破等关键技术难点。 大力发展监管科技，全面监管数字货币多功能活动，化解监管套利，关注其可能引发的风险。 基于技术中立原则，根据数字货币的业务特点、风险特征和规则特点，采用合适的监管技术和监管框架，重点关注超主权数字货币技术平台的效率和可靠性、可行性和可行性。业务运营模式的透明度，以及合规控制的实施路径和可信度。

为应对超主权数字货币潜在的技术风险，还应加快建设覆盖全国的实时支付基础设施，确保消费者和企业能够安全、高效、快捷地使用数字货币进行支付和交易。 目前，我国的支付基础设施基本可以实现快捷支付，即银行间支付信息的传输和结算可以实时或接近实时完成。 未来实时支付系统的建设应致力于缩小数字经济中交易能力与结算能力的差距，提供更快捷的端到端支付服务，进一步提高支付的速度和效率。系统，并确保该服务能够在全国范围内平等覆盖各种规模的银行。 In addition, it is also necessary to consider strengthening the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of the payment system to deal with new sudden risks, and to continue to provide liquidity and maintain the normal operation of the payment system during stressful moments such as power outages and hacker attacks.

Third, strengthen the underlying data management of super-sovereign digital currencies to protect the data privacy of currency holders. Formulate consumer and investor protection plans, information disclosure and conflict of interest rules before and after transactions, redemption mechanisms and procedures for supersovereign digital currencies, sound systems and controls for trading platforms, and in the event of unauthorized transactions and Assignment of liability in cases of fraud, and ensuring that digital currency projects have appropriate recovery and resolution, orderly curtailment under applicable laws and insolvency frameworks. Establish a super-sovereign digital currency data management system. Risks and relevant regulations, standards and rules of investment trading activities should be clearly and transparently disclosed to users and other stakeholders. Disclosures should include information on the governance structure of the digital currency, the roles and responsibilities assigned to operators or service providers within the project, the design and operation of currency stabilization mechanisms, investment mandates for reserve assets, reserve arrangements and applicable Segregation of information assets, effective dispute resolution mechanisms and procedures for seeking redress or complaints. Information disclosed to users and counterparties should also regularly cover the amount of currency in circulation and the value and composition of assets held in reserves, which should be independently auditable and regularly disclosed to users and stakeholders in a comprehensive and transparent manner .

Build a regulatory framework and governance mechanism for digital currency data storage and transportation, personal privacy and data security, and customer identification. In the era of digital economy, the characteristics of network externalities, the growth of user scale and the expansion of business fields have led to massive growth of data, which has also brought huge challenges to consumers' privacy protection. In the application field of digital currency, regulators need to pay special attention to privacy protection when promoting data sharing. It is necessary to focus on protecting the data ownership rights of digital currency users, maintain data transparency under privacy, ensure that users can freely change service providers, and users decide the use and sharing of data. It is necessary to strictly limit the abuse of data by other financial institutions. Only under the premise of ensuring privacy and security can data be opened to avoid data monopoly by large platforms. Data shall be protected, collected, stored and managed, and relevant data and information collected and generated in the course of digital currency transaction operations shall be recorded and maintained, while complying with all applicable data privacy requirements.

Fourth, participate in the global governance of super-sovereign digital currencies and strengthen cross-border cooperation and coordination. Since the super-sovereign digital currency is globally circulated, its governance and supervision must involve the coordination and cooperation of central banks and regulatory agencies of various countries. Super-sovereign digital currencies will bring cross-border challenges to regulation in the traditional sense, and the operational and network security risks related to the technology and infrastructure used may affect multiple jurisdictions. In the absence of close coordination and common standards, differences in regulatory measures across jurisdictions can lead to regulatory arbitrage and fragmentation. Jurisdictions are generally responsible for applying their rules and regulations to activities that take place within their jurisdiction, but if digital currency is offered to domestic users from abroad, it will be difficult for authorities to locate the provider of the service across the network and thus to apply it effectively and enforce national laws.

Solving the cross-border challenges of super-sovereign digital currencies requires effective cross-border cooperation, coordination, and information sharing among national regulators to ensure adequate cross-border regulation. Implementing effective cooperation requires an understanding of how various digital currencies work, how business activities are connected, and how channels of influence exist. Authorities need to determine the scope of application of their respective regulatory frameworks and how regulations in multiple jurisdictions interact to avoid regulatory gaps and regulatory arbitrage and ensure effective oversight across global integration. The content of cross-border cooperation should specifically include: the decisions made, formulated and implemented by various countries in the super-sovereign digital currency project; the issuance, redemption and reserve asset management of digital currency; the exchange, transaction and resale methods of digital currency; Storage mode of transaction data and records, etc. Regulatory departments should cooperate and coordinate with each other domestically and internationally, promote effective communication and consultation, support each other on the basis of performing their respective responsibilities, and promote comprehensive supervision and supervision of cross-border and cross-department super-sovereign digital currency projects. Bilateral or multilateral memorandums of understanding can provide the basis for cooperative arrangements to facilitate cooperation and information sharing among countries to jointly manage and resolve crises. To build a governance framework, national regulatory agencies and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s must coordinate and cooperate to regulate the total amount of global digital currency issuance, measure and manage the ratio of national legal tender as reserves, so as to maintain the stability of currency value. It is necessary to establish relevant mechanisms to deal with the liquidity crisis of its reserve assets and the impact on the global monetary system that may be caused by a large number of market operations of super-sovereign digital currencies.

China should actively strengthen cooperation with the central banks of various countries and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s, and cooperate with the United Kingdom, Singapore, Canada, Switzerland and other countries that are at the forefront of digital currency development, as well as the Financial Stability Board (FSB), the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IMF), and the Bank for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s (BIS) and other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s jointly discuss and research, reach a consensus on supervision, gradually build a monitoring and supervision policy framework for digital currency, and finally establish a unified standard for international supervision to achieve global governance of super-sovereign digital currency.